第48章
春日摇摇头，反复聚焦放大扫视，然后迟疑的看向旁边的人，“日向他，好多汗。”
肉眼看不清楚，镜头里一览无余。
“很正常吧，毕竟翔阳一直在跑动。”
宫侑不解。
春日却不安的来回踱步，心脏焦麻。
不会吧？
不要用这种方式...
“春日？”
“这才第二局！”
看着春日隐约红了的眼眶，宫治和宫侑对视一眼，捏着下巴沉思。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才...
所以不应该流那么多汗对吗？
但是比赛很激烈啊...
这个解释无解。
从别的角度思考，宫治终于有了思路，“跟我们比赛的时候他有流那么多汗吗？”
“哈？！我怎么知道？”宫侑全身心都专注在比赛上了，不过想一想凭记忆说，“应该没有吧。那个时候我们都才进入状态。”
两人明白了什么，同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是运动员，比赛经验丰富。
自然清楚除了实力，还有很多致命因素会影响比赛。
“是吧？你们也这么想。”春日慌忙点头寻求认同，“日向他每天都要来回翻过一座山上学，再加上训练，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早就...虚弱？”
事情大条了。
三人变得严肃。
菅原第三次发球。
鸥台的星海光来成功破发。
他用大力扣杀警告乌野休想得寸进尺。
19：18，乌野领先。
乌野请求换人，月岛换下菅原。
20：20。
星海第二次发球。
田中接到了。
影山传给日向。
咚。
“日向翔阳！！”
“不只是快而已！还跳的特别高！”
解说兴奋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温和的笑语。
宫侑和宫治大脑瞬间空白，僵硬的转着脖子回头。
“北前辈。”
“北前辈。”
春日受到感染，不禁也变得拘束。
手指捏着衣角。
“你好。”
北信介微笑的打招呼。
“你好。”
“已，已经到集合时间了嘛...”
接收到宫侑怂怂的信号，宫治站了出来。
“不，还没。”
第三局开始。
旁边的东峰还保持着接球姿势时，日向以极低的蹲姿甚至是可以说是跪趴着接到了球。
倒地，立马爬起，冲到前排。
“真羡慕飞雄啊！能够玩弄这种攻手！！”
宫侑情不自禁的感慨，心里羡慕极了。
说完，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会让人误会。
连忙跟春日解释，“不是的，我是说...那个就是二传有这么多攻手，就是喜欢——”
“变态！！”
宫治简短的两个字点评形象的说出了春日的心里话。
“春日！！”宫侑瘪嘴，又转过去狠狠瞪一眼宫治。
14：13，乌野靠着日向的扣杀得分。
日向累的趴在地上喘息。
田中笑着伸出手，想要拉一把。
日向回握，刚站起来又倒下去了。
无力的扑空。
春日脸色瞬间凝重。
乌野的人也意识到不对劲。
日向“欸欸欸”的眨眼，尝试站起来，几次都腿软。
乌野叫了暂停。
春日听不到他们讲什么。
光看脸色，已经觉得呼吸困难。
日向拉着小武老师的手情绪激动。
周围的人表情不忍。
小武老师跪在日向面前，低声安慰劝说。
日向，被换下场了。
胳膊横挡在眼前，泪水肆溢。
影山罕见的温柔的摸头。
星海光来的喊话。
“日向翔阳！”
“我！可还等着你呢！”
已经预感到的这一幕的春日尽职尽责的记录本次春高日向的终章，收好相机。
“你，要去找他？”
宫侑视线没离开过春日，思绪万千，最后只问出这一句。
“嗯...日向一定很难过。”
不再多待，春日道别。
“再见。”
“再见。”
“再见。”
“...下次见。”
宫侑怅惘的看着女生跑走的背影。
裙摆晃动的弧度是那么优美，就像自己欣赏托球的抛物线那样念念不忘。
“你喜欢她？”
北信介笑眯眯的八卦。
“要是她在我们学校就好了。”
“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要求加line呢？”
“她是一年级生，下次ih也可以见吧。”
宫治语气淡淡，好像说的话不是在安慰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宫侑鼓起腮帮子，像个迷茫的小包子，“只是那天早上竟然感受到心脏在跳动。”
除了体育训练平常都默默无闻的心脏，鲜活了。
“下次见面就表白吧！”
“北前辈！！”
宫侑好感动，前辈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那个一丝不苟的北前辈竟然在鼓动自己恋爱？！
哦莫！！
“真没出息。”
宫治轻哼一声嘲讽。
“单身狗不许说话！
“说的好像人家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一样。明明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是…是没有！”宫侑心脏中了一箭，随即反驳，“那总比你这个连喜欢的人都没影的家伙好！”
“哼，走着瞧啊。”
北信介笑着看稻荷崎特产。
唉，已经开始怀念了。
早已离开的春日快速下楼跑到出口，正好撞见日向和研磨在说话。
扫过研磨手里的平板，来意就清楚了。
“春日...”
日向察觉到了，看向春日，抿着唇。
心中的委屈冒泡，然后喷发。
泪水在某一刻瞬间流出。
春日还在喘气，坚定的走上前，伸手。
温柔的用抚摸传达安慰。
日向走上前一步，想也没想的抱住春日。
皮肤好烫。
春日颈侧的温度让她惊觉日向退场的原因。
他发烧了。
一下又一下触摸，代替无力的话语。
很快，日向收拾好情绪，擦擦眼睛，微笑。
春日有些心疼。
再怎么装作平静，眼睛里也是溢出来的难过啊。
“日向，接下来...也要加油啊。”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的。”
日向紧咬着唇，重重的点头。
接着跟谷地离开了。
春日和研磨无声对望。
“一起回去吗？”
“嗯。”
好疲惫。
“真讨厌啊。”春日在安静的氛围中抱怨，“宁愿因为实力输掉，也不想因为这种意外出局。”
“春高之所以是春高，就是因为遗憾和成功交织”
“也太残忍了。”
春日苦笑，只是旁观都觉得疼痛。
“翔阳他，不会认输的。”
“嗯。”
“倒是很少听到你出这种话。”
研磨转了转眼睛，转移话题。
“什么？”
“带有负面情绪的话。”
春日脚步停住，“为，为什么这么说？”
“你总是给人一种积极向上或者温柔的感觉。”
“很讨厌吗？”
“不。”研磨否认，带了点莫名意味的咬字，“要是能对我发脾气就好了。”
两人进入场地后分开了。
春日没有心思拍照，干脆在挡板附近近距离看比赛。
尽管乌野多次发起攻击，可失去了一大得分助力后和鸥台的分差越来越大。
随着最后一球落地的声音，乌野的人迷茫的站在场上。
大地叉着腰，看向天花板，轻轻呼出一口气。
结束了吗？
结束了吧。
好安静啊。
鸥台拿下胜利。
“乌野的10号受伤了？”
“我听说是发烧。”
“欸，好可怜哦。”
散场的观众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
你们懂什么...
春日由衷觉得愤怒。
这么轻飘飘的说着别人的苦难...
“喂——”
理智说和无关的人争论是浪费时间，情感却不能容忍。
“如果现在，天上有颗陨石掉落——”
突然响起的，淡淡的，又有些嘲讽意味的陨石论。
春日凶狠的盯着那些人。
无声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佐久早。
他身后，是扭伤了脚的队员。
春日看向场内记分牌。
井闼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