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谋士系统在三国

  • 阅读设置
    谋士系统在三国 第90节
      一番客套后,两人入内而坐,不免谈及此次曹操征讨陶谦之事。
      进行了一番对敌人乱臣贼子的指责,对我方义兵除贼的肯定,张邈不免问到陆离此次的来意。
      陆离思及此处的异动,看向对方直言道:“不瞒孟卓兄,盖因我心中有疑,此次特来提防一二。”
      张邈:……
      啊这——
      这种话竟然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吗?
      这要不是陆离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他都要以为来的是哪个愣头青了。
      可既然不是愣头青,而是切切实实的陆离,张邈都想要出去看看了,自己府外不会已经被士兵包围了吧。
      张邈一个深呼吸拉回了自己险些被惊走的魂:“伯安何以这般疑我?”
      陆离却是浅笑:“孟卓兄,以你之脾性,若无事,此时当怒斥:陆伯安,何以这般辱我。”
      张邈可不会轻易承认:“我以礼相待,不想竟然待出错来了。陆伯安,你这是欲加之罪!”
      “你莫不是心怀妒意,故而欲趁孟德外出,私害于我。”
      陆离觉得对方说话还真的怪有意思的:“有不在声高,孟卓兄不必如此疾言厉色,左右若当真是我胡思乱想,孟卓兄无联络他人,欲里应外合之意,我难不成还能屈打成招、无中生有吗?”
      陆离在诈他,却表现的好像手里已经捏足了证据,现在不过是来看一下他如何垂死挣扎、死不承认一般。
      从陆离过往的成绩来看,他也算是世所公认的演技大师了。
      而这次不同于正史上大家一起做这事,私情公义具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这次是张邈私人所为,隐晦的拉拢他人皆不能成,还差点被人怀疑是他帮着曹操钓鱼执法,
      他心里或许明白这事未必能成,只是钻了牛角尖硬要一意孤行,却还只进行到跟吕布通信的阶段……
      现在被陆离这么一点,张邈抬手近乎失礼的指向对方:“你、你……”
      动作间,摆在桌案上的杯子被打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陆离面不改色,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汇,叫做摔杯为号。
      也确实没有什么刀斧手随着杯子的掉落突然出现,有的是破防的张邈在那里又气、又急、又愤、又恼。
      将世界调至静音,聆听了张邈破防的声音后,陆离开麦道:“可能被背叛者并非孟卓兄,何以这般姿态。”
      你一个加害者,干嘛要表现的像个受害者一般。
      也幸好陆离没有特别精通这段时间的历史,不然曹操那边边让也没有杀,屠城也没有影,张邈这边曹操还特意跟对方谈过心,结果对方还是有了他心,简直像是白忙一场。
      但因为陆离不知道,所以哪怕在他明里暗里的推动下曹操做到了那些,却也没有因此对张邈的不曾改变感到破防。
      哪怕对方如今指着他就是一句:“伯安今日这般言语,就不怕血溅当场吗?!”
      陆离也能不慌不忙的点点头:“怕。”
      这实在是一个能让人闪断腰的回复,毕竟这年头大家都讲究一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况且你当初面对董卓不怕,面对我反而怕了?
      张邈完全没有按照陆离是在实话实说解,他觉得对方这是有所依仗笃定了自己不敢动手,才会这样说。
      陆离接下来的话似乎也在佐证张邈的猜测:“可离不过孤身一人,孟卓兄府中上下何止百人,当真舍得偕同老小与我玉石俱焚吗?”
      说完这个,眼看着张邈自己将自己架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陆离给对方递上了梯子:“凡事论迹不论心,孟卓兄许是一时想错了,可到底大错不曾铸成,若是宽以待之,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明公于孟卓兄向来信重非常,此番非我执意相逼,几乎不能成行。”
      所以大概率是会宽以待你的,只是要以前的信任却是不能了。
      但这是在不曾真的做成的情况下,真的做成了,什么情谊都不会让曹操将这件事情放过去,不仅要惩罚,还要严惩,不然日后岂不人人皆叛。
      张邈不是什么敢做不敢认的人,他听懂了陆离隐藏的意思,却拉不下那个脸去,只冷声道:“那是他信错了人,想来日后是要对着你道歉称悔的。”
      闻听此言,陆离却是突然叹了口气,他用解的眼神看着对方:“其实我知孟卓兄心思,只是时也命也,非人力所能左右。”
      要别人跟自己说这话,张邈高低得怼上一句:“你能知道什么!”
      可说这话的人是陆离,张邈反倒是沉默不语。
      毕竟真要说不甘心,这世界上除了被废的少帝与如今傀儡一般的新帝,再也没有人比陆离更有资格说不甘心了。
      但凡先帝还活着,他莫说是要在这里劝自己,便是来见见自己,都可以说是屈尊降贵的。
      此时之境地,谁看了不叹息一声“时也命也”。
      人一旦感同身受起来了,那就能听得进去劝了。
      陆离:“之前黄巾来犯,兖州告急,缘何迎曹孟德而非自立,莫非是不想,亦或是那陈公台能言善辩,竟能惑人?
      无非不能而已。”
      “昔日不能拒敌而迎之,今敌止而逐之,岂是仁人志士所应为。”
      张邈张口,却没有说话。
      陆离继续道:“长安已下诏书,正曹孟德兖州牧之位,兖州众人受其解困之恩,收纳之黄巾受其活命接纳之德,人心归附,已成必然。
      孟卓兄之不甘心,怕是亲人尚且有疑,为此不甘至自己于众叛亲离之境,非审时度势之智者应为。”
      “况且吕奉先此人如何,众人皆知,丁建阳、董仲颖之前鉴,不当忘也。”
      听到对方都能精准的说出“吕奉先”来,张邈额间隐见汗水,却还是闭口不言。
      陆离又道:“兄素有傲上之举,以致于袁本初不能容,几番欲杀之而后快,期间孟德兄多有回护,为东郡太守受制于人时尚不曾改,况此时乎?”
      两人四目相对,陆离道:“孟卓兄若叛,何以对此番情谊,此非友人所应为。”
      张邈狠狠地闭上了眼睛,陆离说的有问题吗,他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张邈觉得以前大家平起平坐,现在有不甘心。
      可实际情况是什么呢,是你们你们看似平起平坐,但你不能解决的困难人家解决了,你为兖州本地出身,可现在人心都是向着对方的,你有背叛之心人家却几次护着你。
      不论从能力上、威望上、还是德行上,你哪里比得过人家呢。
      张邈突然起身,拔剑横对脖颈,面色涨红,声携颤抖:“伯安之言语,皆无错处,如我这般自视甚高、忘恩负义之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说完,人家是真的就要自刎。
      也幸好陆离在对方拔剑的时候就站起来了,半点没耽误这才及时抓着对方的手腕拦了下来。
      可别想什么抓剑拦人的事情,不说这多疼,你手指被人割断了也不一定有用啊。
      凭借着多年干农活干出来的力气,陆离将剑从对方手中夺下扔出。
      他怒斥道:“此前心思已是不好,如今自戕,岂不陷我于不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若是稍遇挫折便要寻死,世上岂还有人在。”
      陆离劝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张邈泪如雨下,是哭自己的过错,还是哭这番险死还生,陆离分辨不清楚,或许都有吧。
      等到他终于平静下来,却是对着陆离再次问道:“伯安因何疑我?”
      那由可太多了,而此刻面对张邈,陆离给出的解释是:“孟卓兄素来喜交高士,每每遇到总要夸赞炫耀,可前番我来正值温侯刚走,人尽皆知兄与其相谈甚欢,可孟卓兄却丝毫不愿与我提及。”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89章 中间之人
      不可否认,陆离能够成功说服张邈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方被陆离的演技唬住了,以为那边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背叛状态,防治措施全然安排好了。
      可后面发现这次陆离真的就是一个人来的,几位随从也都留在了城内,张邈也没有反悔的打算,他反而更不后悔自己被说服的决定了。
      人钻牛角尖之后,那真的是蒙着头往里钻,谁说都不愿意听一句,所有的劝说反而会反向助推对方继续往里面钻。
      可同样的,人一旦释然了,那真的就如同被pua成功了一般,都不用别人劝,自己就能说服自己。
      他自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可结果被人家一个人就给说的差点当场抹了脖子,自己这个了不起怕不是仅自己可见的吧,这还想什么不甘心呢。
      就自己这个水平,真继续下去,怕也是个完蛋的结果。
      况且在他发现情况的时候,陆离已经将很多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这个时候再改变主意,那怕是面对的就真的是一群人了。
      再者说,自己当时自戕可不是表演的,对方孤身而来,明明他死了对方才是最安全、最万无一失的,可偏偏还是出手救下了自己,这妥妥的是活命之恩,张邈反正认了。
      虽然陆离将这边的情况传出去了,但因为还没有反馈,陆离也没有处置一位太守的权力,再加上张邈的态度实在相当良好,他现在暂且留在张邈这边,陪同对方处陈留郡内事务。
      说是陪同,张邈以为对方会直接架空自己,可偏偏陆离表现的倒更像是拿着工资在摸鱼的混子,半点真正插手的意思都没有,俨然一副相信你不会改变主意,也不准备越权行事的架势。
      张邈固然为这份信任感动,却也觉得挺奇怪的,也没听说过对方有过任何相关经验教训,怎么就那么在意“侵官之害甚于寒”这种事情呢,仿佛在这种事情上吃过一个大教训一般。
      不过很快他们这个两方都很自在,又都有点不自在的状态就结束了,荀彧那边送来了一封曹操针对这种情况早早写好的信,张邈看的是立刻泪洒当场。
      这封信陆离也是看了的,感觉就一个——肉麻。
      张邈继续任陈留太守分毫未变,就从对方现在的样子来看,显然不可能再起心思了,不只是他本身不能,考虑到一旦他再这样做,这件事情宣传出去会面临的舆论压力,也足够压得对方不敢。
      而曹操信中表现出来的宽容解,怕也是想到自己如今不在兖州,担心处置了不仅可能处置不好,还会产生什么意外的变动。
      这也就是这边被安抚下来改了主意,不然今日送来的怕就不是一封信这么简单了。
      至于曹操回来之后是否会真的如信中所写一般既往不咎,陆离觉得很大可能是会的。
      从陈留回鄄城的路上,陆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阵营贡献度突然来到了百分之八十。
      陆离:???
      张邈这么值钱的吗?!
      回到鄄城后,陆离很快就意识到了值钱的并不是张邈,同让他的阵营贡献度增加的也不是。
      鄄城这边荀彧正在安排着人赶制衣服,谁都想不到,曹操带兵出征遇到的第一个大问题竟然是缺少衣服。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刚来到被陶谦攻占的任城,当天就有人悄悄来了,在表达了一番忠心之后,对方“重点”询问了一下自己这样的算不算早投的,能有新衣服吗?
      从来没想过当初对付黄巾的童谣流传如此之广,后效如此之长的曹操,一边表示当然算,只是新衣服要在确认你们的忠诚后才能发下,一边紧急联系后方,让人赶紧送衣服过来。
      陆离从荀彧这里听说了这事后也是愕然,随即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最复杂的商战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该不会以后大家打仗,对付别人那是要烧毁粮草、截断粮道,对付他们这边却是要针对衣服下手吧。
      陆离将这个莫名奇妙的念头甩出大脑,张邈那边搞定了,他的社交任务却还没有完成。
      之前这种大规模战争不曾开始时,陆离跟他们打交道日常就是参加一下这家的宴请,奔赴一下这边的文会,要么一起林中射个兔子,要么一起下田来个躬耕“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