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闲谈｜达米安·韦恩到底什么背景？】
再次瞥见这条帖子，你没忍住点了进去。
你倒要看看制作组为了拍大老板的马屁会有多不要脸——
“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到达米安·韦恩的背景解密帖的后劲太大，直到次日完成工作、再次登陆游戏时，你的心情都格外复杂。
【欢迎回到哥谭市！】
【游戏载入中……】
【祝您游戏愉快！】
夜幕低垂，月光浅浅。
你再次出现在熟悉的安全屋里，习惯性地躺到床上回满生命值，驾轻就熟地从窗户离开，开始着手东区的种植任务。
东区的种植土壤没有新城区、旧城区的多，一些房子之间的土壤不够宽阔，无法种植树种，只能在犄角旮旯里种一些小小的花种，导致能量点收益骤减。
但再怎么减少，也比完成战斗任务奖励得多。
一路勤勤恳恳地种着树，直种到熟悉的犯罪巷区域。
夜晚是犯罪巷的活动时间，不少人都是日夜颠倒、昼伏夜出。你刚出现在犯罪巷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们只是打量了你几眼，便移开了视线。
没有理会这些人，你掏出锄头熟练地松土，难得找到一片2*2的四块土壤相连的区域，你利索地种了一棵树下去。
播种、浇水，一颗翠绿盎然的树拔地而起。
“——Fxck！”
有人爆了一声粗口。
谁这么不讲究？
你循声回过头，就见刚刚还站在巷子阴影里的几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走了，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环境霎时间静了下来，公寓上方亮着的窗户纷纷陷入黑暗，连带着这片区域似乎都暗了几分。
“？”
怎么，有超反出现吗？
看到路人npc这么大的反应，你本能地四处张望着，发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只好收回视线，继续埋头绿化任务。
“嘿——”
再次努力寻找缝隙、种了三朵花后，你听到有人在喊你。
伴随着轻巧的脚步声，一道小小的影子来到你身侧。
达米安？
不，达米安没有这么高。
一想到达米安，你就想起在帖子里看到的堪称霸总的天才宝贝内容，忙不迭挥散那些浮现在脑海中的文字，“谁？”
强迫自己收敛思绪，你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孩。
“朱恩？”
看清楚那张有些脏兮兮的稚嫩小脸，你认出了他，有些惊讶：“噢，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找到莎莉了吗？”
朱恩朝你眨眨眼，“我们约定好三天以后在汤普金森医生那找我，但你没去——”
注意到你面前盛放的淡粉色花朵，他既吃惊又有些兴致：“原来这些花是你种的？你知道吗，有人出高价收购这些种子，可惜没人知道它们究竟是从哪来的。”
——莎莉！
这两天在游戏里经历的事情太多，你差点忘了自己有向朱恩寻求帮助、请他帮自己找莎莉。
……结果这小孩差点被带走。
想起那天晚上和头罩老婆组队刷副本的事，你竟感到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你还不知道头罩老婆就是杰森老婆……
天杀的，你就这样少了一个老婆！
杰森老婆必须给你摸摸胸肌，这样才能弥补你失去一个大胸老婆的遗憾！
“——所以，你已经找到莎莉了，对吗？”
朱恩的声音变得迟疑起来，你回过神，正对上他的眼睛，连忙把脑海中那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全部抛出去，“是的，莎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杰森老婆帮你提前找到莎莉，说不定那些孩子就……
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孩差点被抓走、现在却又这么快继续在犯罪巷里行走，你蹲下身，正色道：“很高兴你愿意帮我，谢谢。”
朱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皱起眉毛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谢的，各取所需而已。再说了，一句‘谢谢’可比不上两百美金来的有用。”
这倒也是。
“不过算啦——”
朱恩故作大方地耸耸肩，他神情一转，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那天晚上是你和头罩哥哥把我们救出来的吧？”
“？！”
你当时穿着战斗服，戴着兜帽和面罩，他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你？
你惊讶的情绪太明显，都不需要提问，朱恩主动解释道：“这不奇怪，犯罪巷里很多人都知道红头罩找上罗吉尔是因为某个人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他。当我找到莎莉时，知道了莎莉的丈夫——应该说亡夫，曾经想要做什么。”
亡夫？
好一个亡夫！
你当时就想解决掉这两个家伙，只是不想给莎莉带来麻烦，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后来把那两个人交给了杰森老婆——
杰森老婆干得漂亮！
“而你已经找到了莎莉，这表明你很有可能就是阻止了那个混蛋的好心人。”
说到这里，朱恩狡黠地笑了起来，看上去像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幼崽：“我刚刚只是试探，你的反应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小孩还真是——
“好吧，聪明的小鬼头，你猜对了。”
你干脆利落地应下了，“你想做什么？”
这小孩不会是想拿这个机会来威胁你合作吧，他刚刚不是说过有人在高价回收这些种子？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对你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不满意，朱恩不大高兴地抱住手臂，仰着脑袋瞥你，“我只是想来做笔生意，顺便看看你是不是那个人。”
你有些好笑：“那你现在看到了？”
“谢谢。”
什么？
这句“谢谢”来得太突然，你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诧异地看过去，就见朱恩目光略微闪躲，不太干净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我没有钱能感谢你，不过如果以后又要在犯罪巷里找人，我可以帮你，不收费的那种。”
嗯？
意识到他真是来道谢的，你有点惊喜，心情像是氢气球似的膨胀着飘了起来。
正想要说“不用这么客气”，就听到朱恩改了口：“免费四次吧，我还得多赚点钱呢。”
你：“？”
你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次帮助就值四次吗？”
这小孩怎么计算出来的？
朱恩无奈耸肩，“没办法，那个混蛋只把我卖了一千美元。他再卖得贵一点，我就可以多给你免费几次了。”
“……”
你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干巴巴地开口 ：“…你会介意我杀了他吗？”
你还以为朱恩是被抓到那艘船去的，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被卖掉的孩子。
这种人干脆杀了算了，也省的再卖他一次。
“杀了他？”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朱恩明显有些吃惊，他连忙摆手：“不不，没有这个必要。他死了我会被送去福利院，我不想那样。”
“……”一种复杂的情绪击中了你。
老天，你到底在一个小孩面前说了些什么啊？
懊悔自己说话都不过脑子，你正斟酌着自己该怎么表达。朱恩看出了你的犹豫，他笑了起来：“你是在内疚吗？不应该在一个孩子面前说杀掉他的父亲？”
…是啊。你心虚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
朱恩比你想象中要平静得多，“我一直希望他能死掉，但是他死了我会被送去福利院，再被送到一个寄养家庭。大多数寄养家庭都是狗屎，他们只是想通过收养孩子得到补贴，我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
“……”你张了张嘴，好一会儿都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垂下眼，“…抱歉。”
朱恩诧异地看向你，“为什么要道歉？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你，而且你救了我，我应该向你道谢。”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叹了口气。
不是为了他的遭遇而感到抱歉，而是因为作为玩家却无能无力。
失去父亲的孩子会被送去福利院，这再正常不过。
政府为了更多孩子能够被领养给出补贴，这举动难道有错吗？
寄养家庭为了补贴而养孩子的确不好，但怎么筛选出这些家庭？
比起猫头鹰法庭这样的战斗任务，这类任务更难，就算拥有再强大的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