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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 夏油教主和他的恶毒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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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只是如果。
      第21章 蜕变视角差。
      再一次回到日本,是2007年6月中旬。
      东京太小,翠子担心像寒假那样,又碰上杰,一回来便四处漂泊,踩点龙之介去过的地方。
      她和龙之介的游戏仍没有结果。
      不知道那个狗东西在哪里藏尸。
      当她跑到关西地区时,正值八月,太阳烤得空气扭曲,几个黑衣人蹿出来,“请”她回东京。
      是兰的人。
      “到处乱跑做什么?”
      木椅上,翠子坐姿端正,面对面,兰靠在皮沙发上,像审问犯人一样审她。
      自从翠子学会些网络技术后,兰就常常找她干活,调查上流社会的阴私。本想着她暑假回日本,可以把人接面前盯着,免得她摸鱼。但连给她打几个电话,都发现她不在东京。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一个死宅,怎么会到处乱跑呢?
      “所以,你去干什么了?”
      宝石一样清透的眼睛眯起来,带着薰衣草的香味,兰走到翠子面前。
      贴在椅子上,翠子想,首先,侦探游戏是不可以暴露的,果然还是把杰抛出来吧。
      她睁着真诚的大眼睛。
      “其实,寒假的时候,我偶遇到杰,发生了让人压力大的事情,东京太小了嘛,怕又遇到,我就跑出去了。”
      “哈?”
      眉头微蹙,兰像敲西瓜一样敲翠子脑袋,咚咚响。
      “你和他上次不就结了,我在你身上砸钱,是为了让你整天纠结这些?不会还影响学业了吧?”
      “没有啦,我还是全A!”
      翠子赶紧反驳,绝不希望兰在这点怀疑她。
      这可是她吃饭的家伙!
      而且她知道,虽然她是靠自己考上冰帝、去美国读书,但平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连监听器都搞得到的底气,来自于兰对她人生规划的喜爱。
      兰老板可太重要了!
      “我八月中就要回学校,因为通过了一个教授的实验室项目申请,虽然本来是想跟着他出海,但做实验也行,至少不是打杂了!”
      兰挑眉,满意地点点头,见状,翠子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诸伏的事?”
      和龙之介这种“普通人”不同,诸伏是保密级别的公职人员,翠子可不敢随意调查,便让兰帮忙看看,有没有渠道了解。
      “长野县有个叫诸伏高明的警察,他有个弟弟叫诸伏景光,你遇到的是弟弟,大学毕业后就没有社会记录,就是卧底。”
      “那「翠子」呢?”她问。
      虽然打电话问过诸伏景光,他说没有叫“翠子”的亲戚,但翠子还是觉得有问题。
      兰坐倒在沙发上,陷入其中,他翻个白眼:“没有这个人,那不就是十岁幼儿的胡言乱语,你纠结多少年了。”
      说着,兰又想到一件气人的事,视线向下,翠子双目无神,已然神游天外,把刚才的紧张忘得一干二净。
      他幽幽开口:“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吗?”
      “我不信这些的。”翠子头都没抬,随口回答。
      嘴角一抽,兰抓起沙发抱枕,扔向翠子。
      “夏油杰就是咒术师,你跟我说你不信?”
      脸接抱枕,等抱枕掉地上,翠子才反应过来,调整眼镜,摸着脑袋吐舌头。
      “诶,你知道啦,嘿嘿。”
      翠子肯定老早就知道世界真相,但跟水泥封心一样,始终瞒着他。
      兰又扔一个抱枕,翠子竟然成功躲开,她自己都惊讶,大概因为回日本后连日奔波,锻炼了这具平日不运动的身体。
      她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瞒着你,咱们又看不见咒灵、也感觉不到,知道了也没用,遇到了,就当是遭遇灵异事件嘛。”
      滑下板
      凳,她蛙跳到兰身边,拍拍沙发,笑嘻嘻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看她就是故意卖乖。
      但告诉她也行。
      兰推开她的脑袋,说:“石部换了个新大腿,是咒术界的人。”
      “普通人的社会高层也与咒术师有关吗?”
      “他们有延长寿命的办法,一代代积累下来,当然能掌握上层核心,像石部这种家中都是非术师,只是个议员二代,和他老师那种纯草根农民出身,才是特例。”
      那位草根出生的首相她听说过,实施过很多对民生有利的政策,只是从政后坐过几次牢,当上首相后也很快被拉下马。
      “那石部现在是换立场了?从非术师草根,到术师门阀?”她问。
      “权宜之计吧,他在非术师的议员里,也是被排挤,毕竟没有家族背景,领他进门的老师也去世了。”
      这世道,普通人向上爬可真难。
      脑袋放在沙发上,从动物身上剥下的皮,贴着她的脸,带着死亡的气味。
      她想,文明社会的资产、权力甚至知识,几乎靠血缘关系代代相传,只有小部分能漏到平民手里。
      包括她,她能在大二末就申请到不错的实验项目,也与岸边叔叔有关。
      总觉得,是有点烦人的规则。
      如果推翻呢?有办法推翻吗?推翻之后呢?新的垄断者出现?
      照兰所说,现代日本是被咒术师垄断,那杰是不是机会大点?
      他现在在干什么?
      「咒灵的来源,是非术师外泄咒力的集合,只要有非术师就会有咒灵,而术师不会自然生成咒灵。」
      这是杰今天才知道的事实。
      也就是说,无辜的术师们,夜以继日燃烧生命、付出生命,去祓除咒灵所保护的,是罪魁祸首?
      那他们所遭受的苦难算什么?
      为了咒灵一般恶臭、自己诞下咒灵的非术师们,值得吗?
      思索之时,暗光闪烁,他又祓除一只咒灵,如过往做过无数次那样,木然地,张开嘴,塞进口腔。
      馊臭味的抹布碾压舌面,百足虫的脚般擦过咽喉,痛与涩从舌根中心,蔓延到腮帮,他前倾上半身。
      “咳、咳,呕。”
      明明是忍受过无数次的事情,这次却叫人发呕,黄绿色液体从食道涌出,落在地上,似乎是酸苦的。
      是什么?胆汁吗?
      算了,无所谓。
      说是紧急任务,所以离开高专时,没来得及吃饭。
      上次吃饭是多久?
      忘了。
      擦擦嘴角,他直起身,朝小巷外走去,恍惚中,脚下涌出暗红色的液体,潺潺流向尽头的山,由血糊的苍白尸块堆积而成。
      悟、夜蛾老师、灰原、七海……他看见七零八碎的他们。
      “可恶!明明说是毫无难度的二级任务……”
      停尸间内,温度极低,七海靠在墙上,原本自持冷静的他,叫声崩溃。
      嘴角下垂,眼神空洞,杰轻轻拿起白布,盖在另一位学弟身上。
      从指尖传来的凉意蔓延到身体各处,那是一种无力感,他不是最强,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灰原雄,是他所遇见过最乐观善良的人,活泼、积极、乐观、好动,现在却沉寂地躺在这里,只剩上半截身体,苍白又血肉模糊。
      如果问灰原,他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吗?他会笑着说愿意吧,他就是这样的好孩子。
      但他愿意,就是对的吗?
      那不就是翠子那种放任的思想。
      回过神来时,他听见翅膀扑闪的声音,梦幻躲在窗帘背后,离他最远的地方。
      而他的手掌,像灰原那样血肉开绽,几能见骨,嘴里满是咸腥味,血黏在唇周。
      翠子会放任,是因为她从不在意未来美好,不知美好为何物,她只是四处取材,用积木构建她的城堡,觉得不对就推到重建,她喜欢不停搭建它们的过程,没有尽头。
      那不行。
      他要抵达某个绝对的、完美的未来。
      2007年9月9日。
      他遇见两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幼童,看身形约莫三、四岁,满身脏污,脸颊肿胀,被虐待得看不清五官。
      她们是术师。
      而非术师的加害者,在一旁嚷嚷,说,快杀了两个小怪物。
      脑袋生疼,针刺太阳穴那样痛。
      所以。
      到底谁是强者?谁是弱者?
      该被保护的是谁?
      该被偿还的是谁?
      什么才是更美好的社会?
      凭什么我和我的群体,要为这群猴子牺牲?
      一声轻响,最后的丝线绷断,他笑了笑,指着室外,孩子们看不见的地方,对两个猴子招手。
      “我们,出去谈一下吧?”
      月光下的土路,能看清这一整排木屋的门口,都放着淡雅的金色菊花。对了,今天是重阳节,在日本,大概只有特别传统的地方,才庆祝这个节日。
      菊花正好可以用来祭奠。
      但对它们来说,是不是太奢侈了?
      一个、两个、三个……
      猴子发出惨叫声,然后吸引来更多的猴子,它们的声音隔着暗色的咒力,离他很远,但温热的血却溅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