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44章 你太弱了
五条悟：“……”
夏油杰：“……”
两面宿傩舔了舔獠牙，眼神压低了几分，原本因战斗而兴奋的笑意逐渐收敛。
——他很清楚，眼前的女人，不仅仅是棘手那么简单。
“呵……”两面宿傩嗤笑一声，语气低沉而危险，“这样才有意思。”
下一瞬，他猛地踏出一步，掌心翻转，磅礴的咒力再度爆发！
“斩——！”
无形的咒力斩击铺天盖地，瞬息之间化作数十道交错的轨迹，封锁住神明所有的退路！
五条悟的瞳孔骤缩，心底瞬间响起警铃——
“——小心！”
然而，面对这无处可避的攻击，神明只是微微一笑，手腕轻轻一转，镰刀泛起一抹诡异的弧光。
“我说过了吧？”
“没用的。”
那密集袭来的斩击，在碰触到镰刀的刹那，竟如镜花水月般彻底溃散，消失无踪。
五条悟的六眼在瞬间捕捉到了那一幕，蓝色的瞳孔里浮现出极其罕见的震惊。
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能躲得开这些斩击。
两面宿傩的表情终于微微变了。
神明轻轻甩了甩镰刀上的残余咒力，懒洋洋地挑眉：“到我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骤然消失！
——砰！！
两面宿傩本能地侧身，但仍旧慢了一步，刀刃贴着他的肩膀划过，血花飞溅而起！
紧接着，第二刀——
手臂。
第三刀——
大腿。
第四刀——
后背！
一道道凌厉的刀光交错，寒意森然，顷刻间，他的身上已然留下数道狰狞的伤痕！
两面宿傩的动作微滞，瞳孔深处，嗜血的光芒却越发炽烈。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
从平安时代至今，能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屈指可数。
可这个女人……
“哈哈哈哈——”
他忽然放声大笑，舌尖舔过唇角，舔去了溢出的鲜血。
“不错啊……”他的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狂热，“你这种猎物，我还是头一次见。”
神明闻言，轻轻扬眉，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似笑非笑：“猎物？”
她抬起镰刀，刀刃轻轻抵在肩侧，眼底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
“是我？”她微微侧首，语调悠然，“还是你啊？”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地面布满刀痕与焦黑的裂缝，残存的雷弧游走在空气中，闪烁着不甘的余光。
诅咒之王与神明对视着。
沉默，拉扯着空气，杀意翻腾不休——
然而，下一瞬——
神明忽然收起镰刀，刀刃一旋，轻松自若地往后一靠，姿态随意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游戏。
“我累了，不打了。”
她懒洋洋地揉了揉脖颈，打了个哈欠，语调悠闲得像是刚睡醒一般。
“比我想象中有趣一点，但还没到让我兴奋的地步。”
两面宿傩的眉头微挑，杀意未减，獠牙轻抵舌尖，嗤笑一声：“……不打了？”
神明
眨了眨眼，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啊，不然呢？”
她慢悠悠地转了转手腕，似乎觉得手有点酸：“真把你砍了？”
话音落下，她握紧镰刀，刀刃随意地向前一挥。
“——撕啦——！”
刺耳的裂响骤然响彻整片空间！
两面宿傩的瞳孔微微一缩，只见那柄镰刀轻描淡写地划过领域，空间骤然扭曲，下一秒，伏魔御厨子被硬生生撕裂！
这不是领域对拼后的中和，也不是术式互相抵消，而是……
她直接将整个领域破开了！
裂痕像蛛网般扩散，伴随着“咔嚓”一声，原本笼罩战场的血色杀戮之地，轰然崩碎！
空间崩裂的轰鸣声尚未散去，世界重新回归现实。
原本被伏魔御厨子笼罩的区域，如同一块被猛然撕裂的幕布，血色的杀戮之地化作破碎的光影，消散在空气中。
五条悟与夏油杰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即便是他们，也从未见过这种……以绝对暴力破坏领域的方式。
“她竟然——”
五条悟六眼疯狂运算，蓝色的瞳孔深处映照着那些残存的空间裂痕。
她竟然单方面的把领域破坏掉了，就像是用刀斩断空气一样，简单、粗暴，却又无法反抗。
“有趣。”
低沉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两面宿傩站在破碎的战场中央，瞳孔幽深而危险，脸上嗜血的笑意未曾消失，反而更深了一分。
“……原来如此。”
他舔了舔唇角，垂眸扫了一眼自己仍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缓缓抬起手腕，指尖微微摩挲着掌心的血迹，像是在仔细品味伤口带来的刺痛感。
“你不是咒术师——”他轻嗤一声，抬眸直视神明，眸底战意炽烈：“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你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果然很适合站在我这边。”
至于天与咒缚？
呵，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五条悟与夏油杰的瞳孔骤然一缩。
——拉拢？！
两面宿傩收回了所有漫不经心的态度，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世人愚蠢，术师可笑，弱者该死。”
他语气低沉而带着压倒性的力量感，缓缓道：“强者，就该凌驾于一切之上。”
他微微眯眼，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女人，我欣赏你。”
“来吧，站在我这一边——”
五条悟的脸色微微一沉，脚下的咒力蠢蠢欲动，夏油杰的手指微微收紧，咒灵操术已然准备发动。
然而，神明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笑话：“你在邀请我？”
她看着两面宿傩，眼底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玩味，语调悠闲：“让我和你一起站在巅峰？”
两面宿傩嘴角微扬，目光笃定：“没错。”
空气沉寂了一瞬。
随即，神明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唉……”她慢悠悠地抬手，镰刀随意地往肩上一扛，眸底漾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但你，也太弱了吧？”
——瞬间，整个战场死寂。
五条悟：“……”
夏油杰：“……”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盯着她，眼中的笑意微微一凝，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弱？
他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讶，过了好几秒，他才嗤笑出声。
“你倒是……”他目光微眯，舔了舔獠牙，低哑着嗓音道：“比我想象中更狂妄。”
神明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啊。”
她冲他眨了眨眼，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你现在才发现？”
——战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狂风卷起四周的尘埃，残留的雷弧在焦黑的大地上跳跃。
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眸底的杀意收敛了些许，盯着神明看了片刻，最终哼了一声，舔了舔虎牙，低低笑道：“……下次见。”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瞳孔在夜色中微微收缩，背影沐浴在战火的余晖之下。
五条悟与夏油杰皆是神色微变，但都没有再出手。
他们很清楚，这一战，已经结束了。
直到两面宿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五条悟才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复杂：“……他居然，走了？”
夏油杰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或许，他只是单纯对神明感兴趣而已。”
五条悟转头看向罪魁祸首，挑眉：“喂，你刚刚那句话，会不会太气人了点？”
神明闻言，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哪句？”
五条悟冷笑了一声：“‘你太弱了吧？’”
夏油杰：“……”
神明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哦，这句话啊。”
她抬手揉了揉后颈，语气悠闲得像是刚刚散步回来：“那不然呢？难道要我夸他？”
五条悟：“……”
夏油杰：“……”
——算了，他们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期待。
战斗终于落下帷幕，空气中残存着硝烟的味道，天际已经泛起一抹淡淡的晨光。
神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回走：“走吧，去吃早饭。”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了她的步伐。
烈日东升，晨曦透过枝桠洒落在焦黑的大地上，空气中仍残留着未散尽的血腥气息。
神明走在最前面，步伐悠闲得仿佛刚才只是出门遛弯了一圈，而不是刚和诅咒之王交手过。
五条悟揉了揉肩膀，发出一声低哼：“啧，真是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