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您的话，我绝对会死掉。”
彼时的五条并不知晓，这句看似夸张的话语在未来应验并成为了真实。
第8章
新来的同学是个麻烦得要死的爱哭鬼。
禅院真希周身冒着火气、一步一个坑的架势让好奇她去干什么的狗卷与熊猫纷纷缩回了企图查看的头。
不听不看不问，乖乖训练。
一个人重新回了一趟寝室的真希，兜里塞了件备用的运动内衣，一面在心里将笨蛋无比的白发少女指责了个遍，一面还是口是心非找上对方，不由分说拉进洗手间。
这一次，因为五条老师就在外边等候，偶尔还能听到对方与家入校医的谈话闲聊，安心下不少的沙耶倒是没再表现出抗拒，乖乖听从着仍就满脸气呼呼真希的全部指示，让脱衣服便脱衣服，让抬手便听话抬起手。
等对方弄好，胸口传来的明显束缚让她不适地一个劲地想要去捉，却是被少女强硬地扯开手制止，替她重新套上衣服后又重新整理好有些凌乱的白发。
“这个，要记得每天都好好穿上，知道吗？”
饶是沙耶都忍耐着再没作出反抗的举动，对方的脸色依旧很差劲，语气也一副指责小孩的家长模样。
沙耶不敢发一言，战战兢兢地只是含着泪拼命点头。
她根本弄不懂为什么要穿这样不舒服还这么窄小的布料。
虽然之前有在笼子里悄悄看过，妈妈给妹妹买了好多好多这种小小的迷你小衣服，甚至上边勾勒着精巧漂亮的蕾丝装饰和可爱小巧的蝴蝶结，但是从来也没有人给她买这些也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必须穿它们……
“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听进去了没有啊？”
见沙耶陷入回忆时有些发直的眼神，禅院真希有点不耐烦，随后便是抱怨似的自言自语。
“真是的，为什么这种常识还得非要我来……”
话未说完少女的后半段便戛然止住，她有点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沙耶逃走似的仓促离开的背影，慢了好几拍才抬手碰上方才被很短暂一瞬柔软触及上的脸颊。
“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
禅院真希的脸自被亲过一小下的那块寸缕肌肤温度蔓延，刹那灼烫发红起来。
*
“啊，沙耶。”
沙耶红着脸跑出来时，五条悟抬手和她挥了挥。
看到后沙耶立刻乳燕归巢般三座并做两步、有点跌跌撞撞跑回白发男人身边，寻求安全感地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紧揪住手掌，再一次胆怯怕生般躲回他的身后。
“哎呀……”
五条悟沉吟了声，看起来他似乎在女同事幽幽的注目下努力表现得很苦恼，不过从微微勾起的唇形，这人分明有种被家猫黏上的乐在其中感。
他与家入硝子交换了一个简单的眼神，又微不可查耸耸肩，传达着“状况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佐证了之前他和对方所言的“现阶段只能让这孩子慢慢来”的判断。
“随便你们好了……”
长发的女性表示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走之前，还是向着白发同事发出了作为底线的警告。
“不过，至少别给我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我过多提醒你什么吧？”
“嗳，过分。”
五条悟有点受伤地摸了摸自己胸口。
“你眼里我难道是什么人渣吗？”
家入硝子懒得揭穿对面那含有表演成分的落寞表情，只将学校做好的几套高专/制服一并丢入对方怀里：
“那可说不准。”
之后便插兜转回自己校医室了。
五条悟微笑着目送走硝子，回想起对方正经的提醒还是觉得有点多余。
别说他对于那方面的事情并没多大感冒，就算真要寻找伴侣，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人渣到对自己的学生下手。
虽然沙耶的确比其他学生要让他更操多一点心，但不论如何，他也顶多只会将对方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看待。
比起硝子所担忧的，五条悟认为对方相处起来倒不如说更像自己多出来的年幼女儿，还是初生的幼鸭般什么也不明白的那一挂。
不过……
“最起码今后还是要快点学会自己穿衣服喔？”
五条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沙耶的肩膀。
“就算花久一点时间也没事的，实在不行我让专门的女佣过来……”
“我才不要……”
沙耶很小声地嘟囔，好像忽然又察觉到自己顶嘴犯了错似的，把头埋得低低的，接下来的声音更微弱，还透着些委屈。
“不想要别人碰…我只想被您……”
只想被您那样碰。
还真像全世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的小狗狗。
五条悟心想，有些不受控制地就想抬手摸摸这名可怜的少女。
只是掌心快要抵达发顶时回过神来悬停在了半空，终究是改成了稳重地轻拍对方肩膀的动作。
“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说啦。”
他笑了笑，转而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随意切换过这个话题。
“好了，现在去见校长吧，他老人家应该等急了。”
沙耶望着那只原本快要罩来又迅速挪开的大手，发顶没有接受到最起初相处间时不时就会落下的温暖柔和的触摸，叫她的心情更加失落起来。
五条老师在慢慢地刻意疏远她……
即便是想不明白很多事情的沙耶也意识到了这点。
为什么…
好低落，好想哭……
可是再次哭出来的话应该又要让老师困扰了。
沙耶虽然听不懂那个感觉上对她很温柔的长发女性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朦胧中隐隐约约察觉，如果想离五条悟更近一步的话，自己就不能成为他的学生。
对的，不可以有这个身份，绝对不可以……
她不想被推远，她还想被他像以前一样触碰、最好是更加深入的触碰。
她不要当老师的学生…唯独不想成为这个人的学生……
不想永远被他仅仅只当做孩子对待！
于是乎，当沙耶被带到夜蛾校长眼前——
被这个一心只顾戳弄羊毛毡、看着只是随意提问了她一句“你来高专是为了什么”的墨镜壮汉时，鼓起勇气的沙耶第一次明确传达出了自己的意志：
“我、我不是自己想来这里的！我一点也不想入学！也绝对不想当五条老师的学生！”
“绝对不要！！”
夜蛾正道：？
五条悟：！
眼见着巍峨的壮汉教师墨镜对于突如其来的回复稍显滑稽地垮下来一些，被突然背刺的五条脸上这一次也真实地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他捂住自己仿佛被箭穿透的胸口，趔趄一步瞳孔地震：“沙耶，你说的是真的吗？”
绝对不想成为他的学生什么的……
他，这是被讨厌了？
第9章
虽然的确有被中伤到，却也感觉到新奇。
毕竟——五条悟想：这似乎是人见人爱的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讨厌嗳。
“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