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
他的诞生是被期待着的？
他不是不该诞生的废物。
他有人爱着……
心脏缺失的一角正在被一股暖流缓慢填补着，伏黑低低笑出了声。
笑声随着他情绪的起伏越发大。
而一旁的乙骨甚尔则是冷静地望着他。
他不需要【天】的认可，也不需要他人的【期待】和【爱】。
因为……
侧眸望向在夜空之下依旧闪闪发光的白发少女，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他早就有了归宿，不是游荡在世间找不到归路的亡灵。
在被复制出来的刹那，他就得到了认可，在小小姐的包容下。
他找到了自我。
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伏黑甚尔】的复制体。
他们拥有不一样的灵魂。
他是独立的、是自由的、是肆意的。
也是被爱着的。
好像笑够了，伏黑擦去眼角的泪水，兴致勃勃地说道：“小小姐，既然你为了我，都复制出了他，不如让我也跟着你吧。”
“好歹我也是本尊。”
他想跟着这个说出自己是被期待着的少女。
被肯定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无法拒绝。
不管天是不是爱着他。
他现在想要乙骨爱，爱着他。
就像这个复制体一样，被宠溺着，被偏爱着。
明明他们是一个人。
凭什么复制体可以享受他没有的待遇？
“哈？！你在做什么梦呢？”像是一只炸毛的猫，甚尔恶狠狠地盯着伏黑，唇边的尖牙泛起冷光。
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破他的喉咙。
“有何不可，我们可是一个人，多一个当小小姐的狗不好吗？”挑衅地回望过去，伏黑语调轻佻。
“啧，我看你是找死了。”
“又恼羞成怒了？”
歪了歪脑袋，乙骨爱佯装无奈道：“不行哦，伏黑你是因为降灵术出现的，现在施术者已经死亡，我估计你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智了。”
“天的束缚只能为了维持一个短暂的时间，没有施术者的咒力加持。”
“就算你现在仍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会因为术式的消散而慢慢消散。”
“毕竟，你是真的死亡了，降下的灵魂不完整，可以说是你只有这多的灵魂了。”
“这个世界没有地狱，你是知道的吧？人类死亡之后，灵魂会随着时间的流逝。”
“变得越来越稀薄，越来越破碎，直至完全消失。”
脸上的表情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消失，伏黑眼中的光也不复存在。
是啊。
他是亡灵。
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死亡后也没有去到地狱，甚至在降灵前，他没有死亡后的任何记忆。
那算了吧。
这一切本该也不是他的。
眼见着伏黑眼中的光愈来愈暗，白发少女在此时话锋一转。
只见她看向了甚尔，询问道：“甚尔，你愿意容纳他的灵魂吗？”
“啊？”黑发男人一头雾水，下意识拒绝道：“不要啊，小小姐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闻言，乙骨爱脑袋上的问号具像化了，“？我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我之前不是说过，甚尔你自己的灵魂正在诞生吗？”
“但本质上你是我以伏黑为蓝本复制出来的，灵魂的强度跟不上肉身，我估计你还需要很久。”
“大概为期至少百年的时间才能将灵魂完全构筑出来。”
“但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哦。”用着轻快的语气说出这件事实，少女眼中浮现出笑意。
“可小小姐你是。”
“我知道，之后甚尔你要跟着我回黑暗大陆或者是其他的世界。”打断了甚尔的话。
乙骨爱目光好似一汪清泉，“可你的灵魂强度不够，离开这个世界后，就不再存在天与咒缚了。”
“如果在我这具躯体死亡之际，你还没有得到完整的灵魂。”
“我后续带着你，会比较困扰呢。”
“否则穿越世界带来的压力，会很轻松地碾碎你不完整的灵魂，万一散落出去，我不是很想去一片片寻找。”
她没有用迂回的方式，而是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喜欢甚尔是一方面，但她不想太过麻烦。
“我有问题。”
“嗯？”望向伏黑，爱耐心询问道：“请说。”
指了指一旁神色动容的甚尔，伏黑咧嘴一笑，“我和他融合，我还是我，他还是他吗？”
“你们是一个人，他是你，你是他，可以视作一体，本源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你们本源一致，我才建议甚尔和你融合的，毕竟你的灵魂残片已经开始消散了。”
“不融合也会逐渐消失。”
“非要说对你有什么影响的话。”
眼睛一弯，乙骨爱指向自己，“就是身边多了一个我，对甚尔来说，就是灵魂变得厚实了。”
“你们也可以感受到吧？对方的思维和自己一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