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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覃卓通过后视镜朝颜桑笑:“好巧颜先生,又见面了。”
      相对于覃卓的自来熟,颜桑就拘谨许多,他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干巴巴开口:
      “嗯……确实挺巧的。”
      毕竟昨晚才见过。
      季砚沉今日穿着偏休闲,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搭同色高领毛衣,路虎宽敞后座差点都没放下他那一双大长腿。
      颜桑目光偷偷朝男人瞟。
      瞟了一眼又一眼。
      就算抛开一切外在条件不谈,季砚沉也有让大网红心心念念的资本。
      车内太过沉默,颜桑主动开口:“季总您们怎么在这里?”
      男人伸手调空调温度,没他。
      暖气驱散了颜桑身上的寒意,连手心都变得暖烘烘的,对比之下,旁边的人简直像冷气制造机。
      在颜桑尴尬之前,覃特助笑着解释:
      “我们刚从一禅茶社回来,碰巧路过。”
      原来是路过。
      颜桑“哦”了一声,又小声开口:“我的围巾……”
      季砚沉道:“不在这辆车上。”
      颜桑:“啊……?”那我上车做什么?
      颜桑顿了顿,没忍住:“季总——”
      男人冷不丁打断他的话:“你是我公司的员工?”
      季砚沉冷冰冰的嗓音让颜桑怔了怔,随即低下了头:“不是。”
      见他这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季砚沉眉头拧了下又很快松开:
      “那我是和你有业务往来?”
      “……”颜桑摇头:“没有。”
      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上车后男人就心情不佳。
      季砚沉讨厌他、不想见到他是应该的。
      季砚沉只是日行一善想还围巾,而自己竟然得意忘形,忘了横在他们中间的、不堪的八年。
      他和季砚沉,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连朋友都没得做。
      颜桑很清楚这个事实,只是心里仍酸胀不已。
      忽略心底的不适,颜桑尽量保持声调的平稳:
      “昨晚的事谢谢你,房费多少?我和押金一起还你。”
      他话音落下,连专心开车的覃卓都感觉到了后排骤降的气压。
      覃特助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
      “还我钱?”季砚沉盯着他:“颜桑,除此之外,你没其他想跟我说的?”
      颜桑撞进男人那双乌沉沉的眼眸中,心底骤然一空——
      重逢后那些他故意忽略的、竭力想逃避的,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被戳了一下。
      颜桑肉眼可见的变得慌乱,他张嘴尝试几次,发涩的嗓子都没发出任何出声音。
      季砚沉看着颜桑右手食指开始去挠左手背。
      这是这人紧张心虚、在想借口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算了,”无名指的戒指实在刺眼,男人收回视线:“当我没问。”
      颜桑老实闭上了嘴,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难受。
      季砚沉转头看向窗外,想开窗透气,碰上开窗键了又忍住。
      灰蒙蒙的天空又开始飘雪。
      环卫工人和志愿者才清出来的路,估计很快又会被覆盖。
      过了好一会儿,再开口的男人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住哪儿?”
      颜桑心里沉甸甸的,乱糟糟的思绪导致他思考都比平时缓慢许多,他说了个小区的名字。
      季砚沉看了覃卓一眼,后者会意,更换导航路线。
      听了一路哑谜的覃卓:
      季总和颜桑果然之前就认识!
      ……
      颜桑的城南周边设施比较老旧破败,相对应租金也更便宜。
      狭小的街道对路虎这样的大家伙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还好覃特助无所不能。
      车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停下,颜桑手搭上车门却没立马开门,扭头看向男人:
      “那个钱……”
      出门带一沓现金不方便,钱被他放在家了。
      在被这人气死之前,季砚沉面无表情开口:“手机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季砚沉要做什么,但颜桑怕又惹他生气,于是乖乖把手机拿了出来。
      男人从他手中抽走手机,两人指尖短暂相触。
      尽管触碰只有很短的瞬间,季砚沉还是微不可察地顿了下。
      男人的指腹干燥温热,颜桑指尖也颤了颤。
      颜桑看着男人摆弄自己的手机。
      望着望着就走了神。
      他不是手控,但他确实很喜欢季砚沉的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所以连手背上的青筋颜色都那么刚刚好,微凸的腕骨线条流畅……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与美感的手,不管做什么都很合适。
      宽大的掌心牵起来也安全感十足。
      二十五岁的颜桑只是被这双手碰一下就心尖震颤。
      而十七岁的颜桑热烈又恶劣,他不止要安全感,还要让这双手把自己弄得更乱、更糟。
      并且乐此不疲。
      十七岁的颜桑喜欢看季砚沉因情难自抑而红的眼,也享受对方隐忍失败带来的欢愉,更沉溺于一向冷静克制的男人为他失去智的疯狂。
      一些尘封已久的凌乱画面从脑子里闪过,热意烘上,颜桑倏然红了耳尖。
      意识到自己在回忆什么,颜桑被烫般移开视线。
      颜桑羞愧的在心里唾弃自己——
      颜桑,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