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星海光来也就是调侃一句，宫侑又不真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当然不是。”对方也确实这么回答了。
这其实是种很复杂的感受。宫侑对实力强劲的对手一向都是肯定和称赞的态度，嫉妒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但不服输的竞争心理肯定还是有的。
他对半泽雅纪的感官就是两者交织的存在，肯定与竞争共存——他当然认为自己才会是那个最优秀的二传手。
可现实给予他痛击。
而且……
难以否认的是，他把对方视作竞争对手，半泽雅纪却没有把他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不，称不上竞争对手，宫侑的对手只有自己。
少年内心拧巴又洒脱的心思没人注意到，或许过了今天的训练他就自己调理好了，脑子里只有排球的幼稚鬼心里是放不下其他东西的。
待裁判的哨声吹响，所有人都立刻进入了状态。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这样的集训再正常不过，但对从宫城县赶来的影山飞雄来讲，却是真实地开了眼界。
如果说比日向翔阳跳得还高的星海光来只是让人惊讶的开始，那么其他人的全能则让他产生了一丝压力。
但压力作用在影山身上只会化作向前的动力。
“砰。”
双臂一振，排球被轻巧地抬了上去。
虽说去年才重拾排球，但半泽雅纪如今的一传要比影山想像得好很多，或许是因为是二传手的缘故，他给二传的球位置与高度都很合适——哪怕星海光来的身高让他在最开始不是很适应。
而佐久早接一传的成功率则要好很多，稳得好像他本来就是自由人，就是……
半泽前辈救球怎么那么好？
是以前打过排球吗？
新闻记者在报道时为了突出反差感，自然大费笔墨写了半泽雅纪的许多网球经历，而对过往的排球经验只字不提，更是打出了“一年速成”的天才少年旗号。
影山飞雄这样奇怪，也就不意外了。
既然有这样的疑问，他就直接问了出来。
休息时间内，正在喝水的半泽雅纪被他文的差点呛到。
“救球？我，好？”他有些不敢置信。
水平是在及格线上是肯定没错的啦，但要比起饭纲和古森就完全不够看了。
“大概是以前打网球带来的影响吧……”
排球是身体任意部位都可触球的运动，救球不像接球那么讲究技巧和方向，有时拼搏的就是反应和速度，只要追到球并把球打回来就好了。
这对半泽雅纪来说是很擅长的事。
影山点了点头：“那前辈以前打排球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前辈接球很厉害。”影山过于诚实，以至于下一秒就说了句泼人冷水的话，“虽然没到自由人的程度。”
半泽雅纪：“……”
孩子说话倒也不必这么诚实。
“打过，不过基础一般。”接过佐久早递给他的纸巾，半泽雅纪轻轻擦了擦唇周的水珠，像是想确定什么，问了回去，“你突然问这个，是有初学者的队友吗。”
影山飞雄虽然是个二传，主攻手打起来倒还像模像样的，从接球也能看得出基础不错。
不，从小就学习打排球的孩子怎么会基础不好，能专门来问这个问题，当然是替别人问的。
“是的。”影山很坦诚，“他除了扣球其他水平都很差。”
半泽雅纪一时语塞。
他薄弱的印象里，病房的小孩应该是个腼腆内向又很可爱的孩子，现在怎么——说话和佐久早圣臣一样。
“噗。”旁观的古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高一入学那会儿练习时，佐久早也有这么犀利点评过雅纪。
‘你除了发球其他的都很差。’，于是被对方抓着练了很久的传球，但那种加训爽到的其实只有佐久早一个人。
“或许是缺少针对性的训练吧。”像乌野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想也能料到老师的专业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专业教练给他进行指导，只要点出问题给出方法就好了。”
每个人问题不同，他也不好冒然指点。
“不过按你这么说，他扣球一定很棒吧。”半泽雅纪说完，也没有在影山的脸上看到一丝认同，“……或者跳得很高？”
“前辈怎么知道的？”影山那张没什么起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讶。
“毕竟很少有人不会光来跳跃的高度吃惊。”
“他跳跃不错，但没有星海前辈跳得高。”影山说，“不过他会跳得更高，像星海前辈一样。”
“哈？”星海光来一脸不爽。
真是大放厥词。
半泽：“为什么这么说呢。”
“跳跃方法不同。”影山开始解释两者之间的差别，“他起跳是‘嗖’的一下。”
星海拧起了眉毛：“哈？”
影山似乎觉得嘴上形容并不过瘾，还拿着球向前踩了一步，球鞋在胶质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并不清脆的响声。
“星海前辈是‘咚！’的一下。”
“……”
就算是半泽雅纪也没听懂。
这个形容太抽象了。
突然也可以理解影山为什么说队友基础很差了——以他这种形容能力来看，想必教学能力也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