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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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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陆栩生松了一口气,程亦安也定了心。
      再看一眼。
      气氛忽然就变得不同了。
      真正做夫妻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
      程亦安双手绞在一处,慢腾腾移开视线,眼神往桌案上的账簿瞅。
      这是陆栩生的小金库。
      眼神又溜回来,“随我花?”
      陆栩生无语,“那是自然。”
      程亦安于是挪了挪身,开始一本正经翻阅账本,
      “还是得买个宅子。”
      陆栩生正待喝茶,听了这话又搁下茶盏,“买宅子作甚?这不够你住?”
      程亦安瞪他,“我现在可是没娘家的人,若哪日你凶我,我也有地儿去。”
      陆栩生黑脸,“我凶过你吗?”
      程亦安委屈,“怎么没有?你前世不说话就是凶了。”
      陆栩生不说话时才真正吓人,那双眼黑沉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程亦安前世最怕他不说话。
      陆栩生抚了抚额,“那我今生多说话。”
      程亦安顺杆子往上爬,“不许给我立规矩,不许约束我。”
      “怎么可能?”陆栩生心想前世他这个丈夫是做的有多差劲,让程亦安对他这么不放心,
      “你只要别不让我上榻,我什么都应你。”他眼神直勾勾的。
      气氛很快就变了。
      程亦安微微红了脸,撇了撇嘴不吱声。
      不一会用了晚膳,陆栩生去书房忙,程亦安在院子里消食。
      雨渐渐停了,乌云消退,当空露出一片下弦月的轮廓。
      程亦安望着那片薄薄的月色,想起死在城外香山寺的母亲,唤来李嬷嬷吩咐,
      “您准备些香油钱,打点行装,遣人去一趟香山寺,过两日我要去香山寺给娘亲做法事。”
      李嬷嬷应是。
      今日之事耗了程亦安不少心神,消完食便回到院子里沐浴更衣,早早卧去拔步床上,翻出前日看过的话本子继续看。
      陆栩生回来时,已是戌时末。
      窗外雨雾已退,空气清明,廊外灯盏徐徐将夜色撑开,衬得晚风也很是温柔婉约。
      陆栩生进来先往拔步床看了一眼,巴掌大的小脸偎在被褥里聚精会神看话本子,肌肤雪白剔透,眼神也软软的。
      很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戎马一生搁在心底深处的一抹慰藉,陆栩生唇角展平,折去浴室沐浴。
      稀里哗啦的水声比往日清晰。
      程亦安慢吞吞收了话本子,将一侧帘帐搁下,留下半幅,往床榻里侧挪了挪。
      不一会,水静声止,
      脚步声传来,愈近愈重。
      仿佛往床榻内看来一眼,程亦安连忙错开脸,抬手拨了拨垂在肩后的长发,余光中,那人已拿着那日的枕巾,往榻上来,无需邀请,仿佛是老夫老妻,动作流畅而自然。
      灯一吹,屋子里陷入黑暗,床榻往下一陷,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气息裹挟着皂角的清香,强势地灌入整张拔步床。
      他的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强。
      程亦安无声地望了望帐顶,枕着手躺下。
      “往后你都睡里侧?”陆栩生挪上塌与她商量。
      程亦安没好气道,“难不成想我伺候你?”
      过去妻子睡外丈夫在里,方便妻子侍奉丈夫。
      夜色里传来他一声轻笑,
      “嗯,换我来伺候你。”
      程亦安勾了勾唇,慢慢屈起一侧膝盖。
      旋即,剩下半幅帘帐也被他压进榻内,人也躺了下来,空气没了流动,帐内呼吸跟着重了几分。
      突然很安静。
      程亦安想起前世的洞房花烛夜。
      紧张,害羞又期待,乖巧地躺在被褥里等他过来。
      陆栩生当然没有迟疑,很顺利就同了房,就是太痛了,她第一次知道这种事这么痛,后来几乎是被动在承受,陆栩生好像也察觉到她疼痛难忍,草草了事。
      数日过后才慢慢适应。
      陆栩生平日虽不声不响,在这一处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习惯掌控,不知温柔为何物,痛是痛快,也能要人命,久而久之,他每夜都能要,她就有些力不从心。
      更可恨的是,白日对她冷冷淡淡,夜里却能跟在她在床笫之间缠绵不休。
      气不气?
      范玉林就不同,会在意她的感受,甚至会讨好她,如果她不喜欢,他就能停下来。
      出神的这一会儿,程亦安才发现自己没盖被褥,小腹发凉,连忙扯一扯褥子,很轻易就扯过来覆在身上,
      她发现陆栩生没盖褥子,“你不盖?”
      恍惚想起前世他们从不同衾,各人一床,今生一开始便是分床睡,陆栩生没将褥子拿过来,这会儿榻上只有一床褥子。
      片刻陆栩生嗓音传来,“我不冷。”
      “要去拿褥子吗?”
      “不必。”
      程亦安也不能独占被褥,便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将整个身子拱入褥子里。
      陆栩生夜视极好,将她笨拙的样子看得明白,他笑了。
      程亦安没好气,朝他的方向白了一眼,“你笑什么?”
      也没指望他回答,陆栩生也没答,
      不一会见程亦安缩在被褥里,他问她,“冷吗?”
      “还好。”
      那就是有点冷。
      陆栩生侧过身,面朝她的方向,掀开一角被褥,将身子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