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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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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她的蚕丝实在太好用了。
      席必思本垂眼盯着台阶,背着他一步步走得稳健,听他的话一下笑了:“浴室那天是谁——”
      谢松亭一把捂住他嘴:“不准说!”
      席必思笑着舔他。
      到地方三楼,席必思从谢松亭兜里摸到钥匙开门。
      家里没人。
      谢松亭被他背进屋子,放在沙发上,说:“别看了,家里没人,不然不到门口我就让你放我下来了。”
      屋中沙发陈旧,茶几也是,覆着一层发腻的黄。
      墙皮有些地方剥落,没人去补。
      谢松亭环视一圈,清浅的目光落在家具上,心脏狂跳。
      席必思半蹲在他身前,无言观察他的神色。
      就像有人称抑郁症实际是一系列残缺不全的症状,而非是病,真正的病另有其人一样。补全了人从小到大的所有链条,才可能管中窥其一豹。
      可很多人连链条都找不完整。
      因为那些被冒犯、被质问、被怀疑、被不疼爱的过去,早在数年人生长河里被冲走,一点也记不得了。
      但忘记也没有用。
      记忆不记得,身体会替你记得。
      飙升的心率、僵硬的身体、嗡嗡作响的大脑,都在说,身体记得。
      谢松亭的身体现在就在说,它记得。
      他以为自己忘光了。
      没想到……
      一切清清楚楚,如泄洪堤坝,在他脑中轰然作响。
      第59章 重返高中(5)
      席必思晃了两下手。
      谢松亭被他的动作晃回神:“怎么了?”
      席必思:“不带我到处转转?”
      谢松亭:“你别动。”
      席必思:“为什么。”
      谢松亭:“我房间很乱,等我收拾收拾你再去。”
      即使再自卑、再困苦的年轻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也是有自尊的。
      即使席必思已经进了自己家门,看到过他那么多难堪的过去,他还是想让自己看起来……
      比过去好一点。
      席必思:“好,那我坐沙发上等你。”
      谢松亭:“嗯。”
      他在沙发上缓了会儿,被席必思揉了两下腰,笑着躲了,又被他一口亲在眉上:“去吧。”
      谢松亭走向自己屋子时,时刻注意着席必思的动静。
      席必思很听话,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安静非常。
      谢松亭推开了自己的门。
      一股霉湿味扑面而来。
      他呛了两声,听客厅的人问:“怎么了?”
      “有灰,”谢松亭又补了一句,“别来。”
      “不来,你继续。”
      谢松亭阖上门板,首先坐在了床上。
      床板是谢广昌装修时从隔壁邻居家薅来的。
      别人不要的木板他锯了锯装了装,拼了个床架,拼了个床板,只不过中间有一块缺了个洞。
      睡得久了,那个洞周围的木料有些开裂,总有种会陷下去的错觉。
      他反手一摸,准确地摸到了那个床垫下的洞。
      房间窄小而暗,窗朝东开,很少有光。
      窗帘也很旧了,没人去洗。
      谢松亭从床上坐起身,慢腾腾地收拾自己的书。
      学校宿舍他收拾得很整齐。
      因为那里是他的地方。
      只是在这个家里,他时刻觉得这里不属于自己,因此从未用心收拾。这个逼仄窄小的房间里堆满了他的杂物,一切都是旧的。
      他和毕京歌谈过这个问题。
      关于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打扫家里的问题。
      毕京歌说,从未有人真切地给过你属于自己的物品。这些东西被父母认为是他们的,连你整个人都被他们认为是他们的造物。但实际上既然给出去了,那这些就是你的。既然被生下来了,你就是个完整的、有独立意识的人。
      父母没做好关于分离和边界的功课,他们模糊了你对边界的概念,让你混乱。
      你能感知到边界被父母侵占了,但你推不出去他们,于是把自己的边界一缩再缩,干脆不要这块地方,不要他们给予的所有东西,那么自然不对这块区域负有清理的责任。
      租的房子也一样,你觉得这房子不是你的。
      一切都不属于你。
      这很有效。这是你应对这些的方式。谈不上对或错,不必责怪自己。习惯的形成都是有原因的。
      谢松亭沉默。
      毕京歌又问,所以,你打算把动圈麦的钱全还给妈妈吗?
      谢松亭当时点了头。
      李云岚并没有对他有任何金钱上的要求,一开始可能有,后来被迫认清现实没有了,但他还是会在手头宽裕时汇给她钱,就是这个原因。
      这些都不属于他。
      他还回去。
      毕京歌问,那还完之后呢?
      谢松亭没有回答。
      收拾了一会儿,谢松亭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是席必思走到了门口。
      他问:“我想坐门口和你说话,行吗。”
      谢松亭:“不太想说话。”
      席必思退而求其次:“那我就坐门口。”
      谢松亭想了想:“……好。”
      这才听见门口有响动。
      是席必思看他答应,才在门口坐了下来。
      “不嫌脏吗。”
      “校服。管它脏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