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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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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原来他会被这么友善地对待吗?
      原来这个季节会这么温暖吗?
      原来会有人……这么温柔吗?
      谢松亭把喝了大半的杯子还给他,喝不下去了。
      脸疼。
      席必思把他剩的喝了,杯子放回去。
      “你不埋怨我?”
      “嗯?你说什么?”
      谢松亭不肯再重复一遍,把视线放在他的断眉处。
      “这个啊,”席必思摸摸眉毛,说,“这么断开不是很帅吗?我被人夸好几回了。”
      谢松亭:“……”
      那是长得帅,和眉毛关系不大。
      但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所以谢松亭闭上嘴,不再言语。
      下车时外面竟然下起大雨,席悦撑起一把伞,看着席必思一手打伞一手抱人,快步往私人医院里走。
      瘦削的男孩被他一抱,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矮身避开伞骨,埋下头想挣扎。
      “别动不动就抱我……”
      席必思头发靠着他没受伤的那边侧脸,撑伞走在雨中,不松手。
      “方便,别动,我被淋到了,抱紧点。”
      谢松亭不赞同地皱紧眉头,但不动了,被他一路抱到医院台阶上。
      医院门口值班的护士似乎和席必思很熟悉,和他打了个招呼:“小席来啦?席医生呢?这是怎么了?”
      “她在后面。我同学伤了。”
      “这是伤着腿了你这么关照?”
      “脸。”
      席必思把人放下来,收起伞,校服背后湿了大半。
      护士看到谢松亭的侧脸,也惊了一下,下意识感叹道:“……要是我我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谢松亭像根木头,杵在大厅里等席悦停好车上来,心想自己的耳朵怎么这么识时务,只在做题的时候耳鸣。
      席必思把半湿的校服脱了,放在前台那暂存,只穿着件薄毛衣,走近一步,靠住他的肩膀。
      谢松亭反射性往旁边窜,被他抓着肩膀拉回来。
      “你不冷?我挺冷的,挤挤暖和。”
      “……”
      谢松亭张了张嘴,没好意思拒绝。
      他肩膀上的力道不容置喙,更何况熨帖得像个火炉。
      于是席必思往他这边又歪了一下,把他靠得更紧。
      谢松亭要被挤歪了。
      可是靠着他的人温暖结实,他手抬了两次想把席必思推开,但直到最后,也什么也没做。
      太暖和了。
      他舍不得。
      席悦上来之后立刻开了一台手术室,谢松亭还在疑惑怎么这么久,原来她临时号来一名麻醉医生。
      麻醉医生和席悦关系很好,看着她刷手,顺便和她聊天。
      她进来时看见了两个孩子,问:“这么好看,你在外面和谁又生了一个?这俩小孩儿般配的。”
      “我生的我怎么舍得把人孩子养成这样?”
      “也是,那瘦的,可怜见儿。怪不得一个局麻都要把我叫来,看紧张的。”
      “我多信任你,脸部神经那么多,万一我麻了之后笑起来不好看怎么办?堪比整形了,当然得我们医术高超的齐医生来嘛。”
      “就你贫。”
      麻醉医生姓齐,笑着接受了这个回答。
      她们进了手术室就不再谈天,席悦偶尔问谢松亭两句关于学习的话题,缓解他的紧张。
      局麻之后,席悦按按谢松亭的伤口,问他这里有没有感觉。
      谢松亭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暖意在冰戚戚的手术室里散了个干净,说没有,半边脸都是麻木的。
      席悦说那就好。
      他能感觉到席悦给自己清创,缝合,韧性很好的线在他伤口里来回,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谢松亭数了,缝了十五针。
      他从手术台上坐起来,没能回神。
      好快。
      出去时,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席必思已经起身,走到他身边问疼不疼。
      谢松亭摇了摇头。
      席悦摘下口罩,说:“这么晚了,你今天就在我们医院休息吧?不急着回家吧?”
      谢松亭正隔着纱布按自己的下巴,感觉下巴也没什么知觉,闻言又摇了摇头。
      不考试的周末谢松亭都不回家。
      席悦:“那亭亭,你在这安安心心睡一觉,我给你安排病房,让思思陪着你。”
      “嗯……谢谢阿姨。”
      “叫我什么?”
      谢松亭懵懵的:“……?”
      席必思笑着轻拍一下他后背,像拍什么很亲密的人,教他说:“叫悦姐。”
      “谢谢……悦姐。”
      “哎,嘴真甜。”
      他一直在按脸,离他一步远的席必思见席悦走了,抓住他手指把他拉开。
      “别按了,再把伤口按出血。”
      局麻过后药劲上来,谢松亭晕晕的,被他这么握住了手也没反应过来,更没挣脱。
      “我……有点困。”
      席必思说:“正常,坐着吧,困了睡一会儿。别担心,我带你过去病房。”
      谢松亭在门口的等待椅上坐下,身边立刻多了个什么,撑着他,也被他靠住。
      是谁来着?
      是席必思……
      他大脑混沌,因为失血太累了,没几秒就陷入梦境。
      坐在他身边的席必思扶着他完好的半边脸,让人靠在自己肩膀,以一个近得……足以让清醒时的谢松亭不适的距离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