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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诡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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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诡异人生 第546节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珠儿、青苗、狗剩牵着秀秀跑来了。
      “大师兄,师父呢?
      师父呢?!”珠儿跑到苏午身侧,举目四顾,未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苏午不说话。
      狗剩顺着大师兄的目光,朝半山腰上的那副棺椁看去,像是猜测到了甚么,脸色倏忽变得悲伤起来。
      青苗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
      秀秀张着嘴,眼眶中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师父!”
      后知后觉的珠儿终于明白过来,
      她朝着半山腰的那座棺椁大声呼唤——她被苏午按住了肩膀,无法靠近那座山,只能大声的呼唤:“师父!”
      狗剩嚎啕大哭:“师父!”
      青苗低低呢喃:“师父……”
      声声呼唤,萦绕在山谷里。
      那副寂寂无声的棺椁里,
      师父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
      许多混沌的、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画面充斥在他的意识里,此时,棺椁外的声声呼唤,就像是一根棍棒,将那些画面统统绞碎,
      他恢复了些许声音,
      辨别着棺椁外的呼唤声,
      内心默默念叨:“这是珠儿的声音,
      这是狗剩的声音,
      这是青苗的声音……”
      他一遍一遍地念叨着,忽然很想念棺椁外的弟子们,于是他开始奋力挣扎——他的后背已经完全与棺椁盖板粘连,此时面孔对着那床寿被,相当于是面朝下趴在棺椁里。
      此下奋力挣扎,欲要扭身,
      于是,后背上的血肉便层层撕裂,脱离与棺椁盖板的粘连!
      师父的神志在这疼痛下更加清晰!
      他一遍一遍地尝试,
      终于扭过了身,
      可以躺在棺椁里。
      可他却再没有力气把棺椁推开了,
      只能——
      每一次外面响起弟子的呼唤时,他勉强将棺椁推开一道缝隙。
      棺椁在灶班弟子们的呼唤下,
      颤抖了良久,
      终于完全合拢。
      陷入彻底的沉寂。
      第344章 、灶君
      黑暗里,
      青苗满含担忧的声音响起:“师兄?你去歇一会儿罢,我和秀秀在这里守着师父就好了……”
      听到这声音,苏午眼皮微动,轻轻睁开了眼睛。
      看到身前一座咧嘴大笑的胖大泥塑,这尊泥塑脚下的神台显得甚为巨大——那里封着一座被油炸封押了的棺椁。
      他微微侧目,
      看到身侧满眼担忧的青苗与秀秀。
      青苗见他醒过来,说话声反而更轻了许多:“师兄,从油炸诡到聚集周围村民,开庙装脏诸事,你一直都未合眼,现下诸事都做得差不多了,
      你也去休息休息罢。”
      “不妨事。”苏午摇了摇头,举目环顾四周。
      新修葺好的庙殿里显得空荡荡的,
      唯有香火燃烧的气味积淀在此处,终于让此处不会显得太过于冷寂。
      苏午依靠着旁边的香炉站起身来,朝着庙里那尊胖大的、眉目与师父依稀有六七分相似的泥偶拜了拜,添上一炷香,转而向青苗问道:“珠儿还没回来么?
      若找不到上好的刻碑匠,我们自己采石刻碑也是一样的。”
      “回来了。”青苗跟在苏午身后,走出了这座地处织锦山平缓区域的庙殿,
      这座被乱兵毁坏过的庙殿,在数日时间里,被苏午召集来周围的村民,修葺完善,进而重新开庙装脏,为大庙上了牌匾。
      此庙便名为‘灶君庙’。
      师父躺进去使之陷入沉寂状态的诡棺,因其与织锦山山川龙脉相连,命格已经达到八两九钱。
      之后,老道在旁协助,苏午作为主使,
      以‘骡驹’作为发出去的兵将,终于隔离了织锦山龙脉与鬼灵芝所化的诡棺椁之间牵连,诡棺椁因此才命格跌堕至六两九钱,
      灶班子才好为之开庙装脏。
      ‘命桩诡’连同此前数个夜间,苏午油炸的过路小诡,填充作神灵五脏,
      这尊‘灶君’神灵的命格,已经达到‘九两七钱’。
      苏午带着青苗、秀秀走下庙殿前的台阶,便在前面的四方平台上,看到正布置供桌,设下法坛的老道,
      经过‘织锦山厉诡’一事,
      老道头发白了更多,
      此役令他最得用的桃木剑中封押的厉诡-雪诡,也沦为诡棺椁的一部分,
      那座棺椁本身就是一只厉诡,
      若按照‘密藏域’的体系来划分,
      这厉诡是一只极其罕见的‘非命’类厉诡。
      ‘非命’,即是非属于生灵之类。
      同时,诡棺椁中的那床寿被,究竟是何来历,有甚么跟脚,众人至今尤未探明,只知道寿被上绣画的‘西王母宴乐图’能够吸摄厉诡进入其中,成为其中的‘仙人’。
      苏午油炸封押的,仅是诡棺椁这个整体,
      至于其中的寿被,
      乃至躺在里面的师父究竟是甚么情形,
      是否也被封押,他却难以确定。
      那副棺椁以他目前的力量,再加上老道的手段,也休想将之打开!
      棺椁封闭,令师父与众灶班弟子阴阳相隔,
      但同时亦为众弟子保留了一个念想。
      ——或许真如师父所言,这副棺椁乃是可以令人成‘仙’的棺椁,说不得甚么时候,师父会再从中走出来,届时已然成就仙人之身?
      “石碑准备得如何了?
      立好碑以后,
      老道便可以向天请表,为你师父正式立下灶君的名号了。”老道摆弄着法坛上的东西,见苏午走来,便开口说了几句。
      苏午道:“已经好了。
      我去帮珠儿把石碑搬上来。”
      “好。”老道点点头,未再多言。
      他所说的‘向天请表’一事,是苏午先前与老道仔细商量过的。
      老道向天请表以后,
      不仅在民间,
      在道门诸宗派之中,也会正式定下‘灶君李岳山’的名号,如此神灵,才不是民间野神,而是有据可查,真正‘位列仙班’的正神。
      此般神灵,
      或许能在历史里屹立得更久,
      即使千百年后,亦不至于香火绝断。
      ‘灶君庙’立在一处缓坡之上,下了缓坡之后,便是大块大块的平地。
      这片被清理干净杂草、林木被伐倒堆在一旁的平地上,
      青壮年或是就地垒砌小窑口,烧砖造瓦;
      或是搬运平整的条石,堆在固定的位置;
      老人与妇孺同列,遍山挖掘野菜,烧火熬制中午要吃的粥汤;
      还有数辆似乎是当地粮行的马车停在平地一角,粮行活计们将一袋袋米粮卸在空地上,狗剩在旁拿着纸笔计数,算明粮食数量后,便拿出银钱结账。
      原本生机近乎衰绝,少见人烟的织锦山,因为阴喜脉要在此地立下灶庄,建设屋院的缘故,而渐渐热闹了起来,有了些微生机。
      苏午看到了牵着马骡的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