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哎呀！”
綾香出声的瞬间，女人惊讶地遮住嘴，“原来是位小姑娘，抱歉，你没说话之前，我还以为……”
女人停顿片刻，视线不受控制挪到了綾香胸前。
綾香再次沉默：“……”她懂了。
“姐姐，你好过分啊！”綾香又羞又气，两颊鼓成了河豚，“难道少几斤肉就不配做女人吗！”
“哈哈哈，抱歉抱歉。”
女人被逗乐了，一改软绵绵的语调，笑声爽朗，把她拉到路边的团子店坐下，解释说，
“因为这里的女孩子，都不会像你这般打扮，小姑娘，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呀？”
不会像你这般打扮。
綾香一愣，顺着对方的话环顾四周，视野范围内，均是清一色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游女。
一时间，少女心里五味杂陈。
有人失去了记忆，有人失去了自由。
但无论如何，大家都在努力活着。
綾香吸了吸鼻子：“哎，我来找我精神不太正常的哥哥，还有我心理不太正常的师父。”
“啊？”女人疑惑之余，感叹道，“精神病啊，不太好治吧，不如别管那些臭男人，还是来喝杯酒再走吧～”
好一个精神病，好贴切的比喻。
綾香婉拒道：“不了，姐姐，我今天吃了太多烤红薯，特别想吐，别说酒了，晚饭我都难受得没吃下。”
“而且精神病发作时间不定，我得在他们发病前赶过去，不然可能会出大事。”
她说着指了指屹立于街心的华丽阁楼，“姐姐你看到了吗，他们疯起来的话，那边的文物也许就...”
“轰——”手指之处，爆炸声响起。
綾香眼角一抽：“呃，不保了……”
女人哇哦一声：“你的手指难道可以隔空发射激光吗？”
“怎么可能。”綾香从座位上弹起，
“如果可以，我早就隔空射|穿那个兔崽子的脑袋了！”
*
綾香火急火燎地告别女人，一路踩着屋檐飞奔过去。
此次吉原之行为了查定凤仙不假，实际掺杂了多少神威的私情，彼此心知肚明。
神威不到十岁进入春雨。
记事以来，他当海贼的时间，比当一个好兄长，好儿子的时间更长。
凤仙作为他一直追寻的强大标杆，某天突然隐退辞职，想必他早就动了再和凤仙一决高下的心思。
楼阁最高层处，浓烟四起。
綾香踩着破烂瓦片赶到现场时，不出意料，神威正和许久不见的凤仙打得飞起。
凤仙一头银发，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但动作和杀气依旧不减当年。
“嗨，前辈，我回来了！”
綾香从阿伏兔身后蹿出，吓了对方一跳，随即遭受到一记暴栗。
“小兔崽子，你怎么才回来。”
“哎哟！”綾香抱头大叫，“我这不是去给你们买礼物了吗，前辈怎么不讲理啊，你看...诶，不对，礼物呢？”
綾香故作四下张望，最后又惊又气：“淦啊，被偷了！”
阿伏兔：“……没买就没买，还能再假一点吗。”
男人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团长的坏习惯又犯了，我们得想想办法，这样打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什么坏习惯，那叫精神病。
綾香活学活用腹诽一句，又道：“想什么办法，继续用麻醉针吗，你看看那两个飞速移动的目标。”
她手指了指：“我能射中吗？”
话落，手指之处再次燃起一阵浓烟。
綾香：“……无语，当我没说。”
其实无关能否射|中，面对凤仙那样的对手，她根本没那个胆量。
綾香推了推阿伏兔的后背：“不然前辈你先我后，尊老爱幼，您先请？”
“这时候知道尊老爱幼了，你嫌我活得不够长吗。”阿伏兔无语，伸手便要去揍她。
綾香不会再上第二次当，膝盖一曲，正想起跳躲开。
不料脚底一滑，直接失去平衡，顺着屋檐的斜面滚了下去。
完蛋，一定是今天活动量太大，又吃了太多烤红薯的缘故。
“綾香，快躲开——！”
少女捂着胃部爬起时，不远处，刚好传来阿伏兔的叫喊声。
下一秒，飞散的瓦砾糊了自己满脸。
只见神威和凤仙两人，不知何时打到了这附近，恰好将她夹在当中，准备发起下一次进攻。
烟雾散尽。
神威满脸溅着血渍，晃悠悠走近道：“綾香，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哦～”
另一边，久别重逢的凤仙，对她同样毫无怜悯之心，甚至不用多说一句话，光是散发出的气场，足以震慑到自己说不出话。
她太渺小了。
綾香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那些金盆洗手后的美好愿望，以及又香又软小兔兔的妄想，犹如泡沫般“啪啪“破了彻底。
几米开外，神威和凤仙同时摆好攻击的姿势。
余光里，阿伏兔冲过来的姿势，像是放了十倍慢动作。
哎，自己大概要噶了吧。
綾香心里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而后双膝跪地，在众人的目光下——
突然捂着肚子吐了起来。
“呕呕呕呕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