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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帝王A分化成Omega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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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9章
      尼禄下令使所有舰队强制撤退,于是现在一切纷扰又重新离他们远去了。
      在这个坍塌的、铅灰色的世界里,遍地都是莹白断肢和人类血肉,但终于只剩下祂,只剩下尼禄。
      还有铺陈在他们面前的、通往那个美好归宿的未来。
      圣洛斐斯在解开尼禄衣服时,发现祂的火种在很轻地发抖,口中呼出的气成了瞬间凝结的白雾。
      “……是冷吗,尼禄?是不是很冷?”
      “是的,圣洛斐斯。底舱的恒温装置坏了。我很冷。也许在靠近核心炉的地方,会让我温暖一些。”
      尼禄伏在他的胸口,发出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要离祂而去了。
      当圣洛斐斯低下头,却见尼禄唇边仍有笑意,眼眶异常猩红,如凝稠血。
      少年感知到注视,便在祂怀里抬起红瞳。
      那双眸子里的灼然烈火,是圣洛斐斯从未见过的炽盛——甚至癫狂。
      他曾在虫族战争前为尼禄控制过疯症,但不知道为什么,尼禄的疯症明明在战后已经彻底好转,却仍在此时此刻、在他面前,露出了近乎发疯一样的狂热眼神。
      “那么,尼禄。我们到更温暖的地方去。”
      “是的,圣洛斐斯。到更温暖的地方去。就像那个不存在的世界里,母后寝室的炉火那样温暖。如果我们在那里前往尽头,或许我还能再看到他们。”
      “尼禄,你在说你的家人吗?是不是因为你脖子上那个项圈,你对我说了好多以前没说过的话。不过,我们的世界里,一定会有他们存在。你给了我归宿,我当然要把他们的爱还给你。”
      他们就这样额头抵着额头,散碎地你一言我一语,轻声说着话。
      还未被斩断的几根触肢,缓慢托举起他们,到达核心炉上方的一座舰桥。
      这里果然比底舱下部温暖得多。
      驱动整艘利维坦巨舰运转的巨大核心炉,正在舰桥下方翻滚着幽幽的能量火焰。
      自从人类发掘出新的能源石,人类文明便正式进入大航行时代。
      那是比核能高效几千亿倍的矿能资源,只要小小一块,就足够让一艘穿梭艇自由开上一整天。
      而像利维坦这样的庞然巨兽,核心炉内正在不断反应裂变的能源石,足以达到几百吨。
      “很抱歉,尼禄。我一直想让这个时候更加温馨一些。但那些不长眼的人类……是他们让我失去了其他选择。我需要尽快转变你,不然等这艘舰船彻底坍塌,你就会在我面前死去的。我不要失去你,尼禄。我们没有时间了。”
      “是的,圣洛斐斯。”
      尼禄仍搂着他的后颈,一只残臂摇摇荡荡,垂吊在身侧。
      他轻声细语重复,
      “我们没有时间了。”
      圣洛斐斯低下头,捧起尼禄的脸。
      因为他很想亲吻尼禄的嘴唇,所以就必须将覆盖下半张脸的鳞甲面具褪去。
      他还想抚摸尼禄的温热肌肤,所以必须将手指上的鳞甲也褪去。
      最后,他又想要跟他珍贵的火种完全贴合,于是便将胸口,腹部,大腿的鳞甲也全部褪去。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全身心投入与尼禄的结合。
      而当他即将吻上尼禄的唇。
      他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疼痛。
      那痛感多少有点似曾相识,有点像他们还在bx08星球的时候。
      他和尼禄坐在玫瑰色的晚风中,坐在草地上安静看着太阳落至地平线下。
      一切都是那么好,那么恒久和稳定,是他在深渊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但奇怪的是,太好的东西,竟然是会让人感到心脏微微发疼的。
      他在晚风里回头看尼禄,注视那张漂亮的侧脸和微扬的王袍。
      一个深渊生物的火种,一个笃定的救赎者,一个希望和归宿。
      可是痛感在急剧加深。
      这样一来,跟他在极度幸福时感到的微痛,似乎就不太一样了。
      圣洛斐斯的唇从尼禄唇角擦过,目光往下落去。
      他袒露在鳞甲外的心脏,被一根尖利的、足有臂长的鳞甲碎片,完全贯穿了。
      他的目光,顺着鳞甲刺入自己心脏的地方,慢慢地往前回看。
      他的鳞甲,是极度锋利和坚硬的兵器,被握在银发人皇手里的那头,还有曾折断在狼骑盔甲中的痕迹。
      尼禄握着它,就像握一把双面都开了刃的无柄钢刀,当他把鳞甲发狠往前推时,雪白的手掌中都汩汩滴下血雨。
      “尼禄。”
      圣洛斐斯叫了他一声。
      但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唤这一声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共生体率先作出反应。
      出于自保本能,它们想要瞬间击穿尼禄的头。
      但因为在与人类舰队的战斗中,有许多触肢被暗物质光束击断,并仍处于复生状态。
      所以当尼禄第一次捅穿他的心脏,那些触肢也只能像断肢的残废者,急促挥舞了几下短短的触根。
      尼禄捅了他的心脏,然后反手握上那枚鳞甲,又用力往外拔。
      鳞甲的形状崎岖不平,一时卡在骨缝里,拔出来很困难。
      而他的身体状况比圣洛斐斯差太多。
      急剧流失的体温和折断的左臂,都在反复拷打他的生命体征。
      但他还是用肩抵住圣洛斐斯的胸口,尽力将那嵌入血肉的鳞甲拔出来了。